赞美技术……

一、

“追随你的异志”,某科幻作家曾如是说。

正是追随自己的异志,我们人类才不断而前行,走出污泥,跨上陆地,爬下高树,踏上草原,穿越海陆,巡游天际。毅然走向明日世界。

我是个(后)技术乐观主义者。所以我特别反对那些反科学、反技术、甚至反现代性的叙事,但我惊叹那些深邃的大思想家的反技术的宏大叙事,他们的散文和文学的技巧是如此精通,以致于技术的拥护者显得是那么的不够专业与粗糙。

甚至更糟的是,那些大思想家所显示出的深刻的审美、艺术与道德关切,诗意、浪漫与灵知,使得技术的拥护者们看起来像个门外汉。事实上,很多技术的拥护者也的确是门外汉。

至于国内也有很多的反技术者,但他们缺少深刻的审美、艺术与道德关切,更少诗意、浪漫与灵知。就不说了。

除了早年的阅读外,我最近尤其是对福特的《我的产业哲学》的阅读中,让我决定结合我的学理研究,写两篇文字,一是这篇:“赞美技术”。另一篇则是:“赞美产业”。

二、

我们的现代性是建立在这样的启蒙图景(核心理想)上的:

个体自主性

自然作为死的与可预测的东西

人类理性的优越性

科学方法的优越性

在这种启蒙图景里,科学知识能够被应用来操纵实在,用于人的实用性利益。那时,人们称这种应用科学为技术。这样的应用科学将最有利于人类。

总之,以这种方式,产生了一种基于启蒙图景的经典叙事的技术观:

技术乐观主义

工具技术论

意志主义

概而言之,就是:

人类能够借助于应用科学知识控制自然。

这种控制将随着科学与技术的发展而变得增长性的成功。

这种对自然的能力将导致个体自由、富裕与健康等。

这种经典叙事一直是正面的技术观,在今天仍然为现代性进步思想提供框架性因素。

三、

但现代性的进程中,出现了一种反启蒙图景的反叙事的技术观:

技术悲观主义

技术实在主义

技术决定论

概而言之,就是:

反对启蒙的本来概念,批判现代工业社会。

批判启蒙的控制哲学,和技术主要是好的思想。

强调技术的负面与毁灭性性质,假定:不是由技术所解放,而人类已经变得服从于它。

也宣称:人类失去对技术的控制,技术现在根据自已的逻辑发展,生活质量不是改进,而是因合理化、一致性、异化以及浅薄的消费而恶化。

弗罗曼曾对反技术主义者的反叙事的技术观进行总结,总结出了他们对技术的恐惧的6个主题:

1.技术是一个摆脱了人类控制的“事物”或者力量,并且正在破坏我们的生活。

2.技术迫使人们去做单调而丧失体面的工作。

3.技术迫使人们消费他们实际上不需要的东西。

4.技术产生了技术统治论者的团体,因而剥夺了大众的公民权。

5.技术使得人们切断了同其发展相关的自然界的联系。

6.技术为人们提供技术上的转换使得人们失去了对自身存在的感觉。

并进行了一一反驳。我特别体认。

但反技术者的价值,尤其是那些深邃的大思想家的宏大叙事所赢得的名声,也并不完全不值得。他们的审美、艺术与道德关切,更少诗意、浪漫与灵知,让我们很难与之争执。他们对警世的宣传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。

只是,反叙事的技术观,终究是与时代的进程相反,作为归属于主流意识形态的经典叙事的技术观的解毒剂,不可能僭越主流意识形态的地位。

四、

那一年,时间不算太久远,我参观1933年的Chicago世界博览会会址,我突然觉得似乎可以提出“后技术乐观主义”这个概念,事实上,后技术乐观主义作为经典叙事、反叙事之后的后叙事的技术观,已构成现时代进步思想的框架性因素。

1933年的Chicago世界博览会的主题词是,科学发现——工业应用——人类适应。这个主题词在博览会的指南中被进一步扩充为:科学发现、天才发明、工业应用,以及人类适应新事物或由其所塑造。个体、群体,乃至整个人类社会都必须纳入到科学与技术的步伐之中。

Chicago世界博览会的主题词,不仅例示了技术乐观主义,而且表明技术乐观主义中的技术决定论意含。正如一篇文献所表达的:我们必须现在计划与机器分享地球......但更重要的是,我们要与它分享一种生活方式……我们成为伙伴。机器需要特定的社会模式确保它们的最佳运转。我们也有所喜欢的安排。但是我们需要机器所完成的东西,因此我们必须妥协。我们必须改变社会的规则,以使我们与它们是匹配的。

至少从工业文明开始,技术乐观主义一直盛行于历史之中。一种普遍的信仰是,科学知识的增长没有限制,并且科学知识总是能应用于社会中问题的解决。科学与技术在创造惊异的发明方面是如此成功,以至于它们能解决人类的任何问题。

至于加上“后”,一方面,它仍然是技术乐观主义,另一方面,在新的情境下,你可以有很多理解。但于我,至少有两点:

第一,关涉人文主义。关涉人之为人的设定,以及进一步的人如何涉入不确定的未来的模式。

第二,关涉悲剧主义。关注在悲剧性境遇下的选择责任。

行文到此,就终止吧。

《毛泽东选集》成语典故(139):精益求精

原文:“白求恩同志是个医生,他以医疗为职业,对技术精益求精;在整个八路军医务系统中,他的医术是很高明的。这对于一班见异思迁的人,对于一班鄙薄技术工作以为不足道、以为无出路的人,也是一个极好的教训。

《纪念白求恩》(《毛泽东选集》第二卷)

出处:“精益求精"见于朱熹《论语》注。《论语.学而》:“《诗》云: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,其斯之谓与!"朱熹注曰:“治玉石者,既琢之而复磨之,治之己精,而益求其精也。"意思是说玉匠制作玉器时,先将玉石雕琢成形,然后仔细磨光,制作得己经很精美了,还要求更加精美。

浅解:“精益求精"指已经很好了还要更好。毛主席在《纪念白求恩》一文中使用“精益求精"这个成语,是对白求恩同志对医疗技术精湛、刻苦钻研精神的高度评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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